電影《搖籃凡世》：棄嬰與墮胎 —— 女性在社會保守主義下的悲歌

 

　　在屋頂上遊離的孤魂，就如故事中的麗心（廖子妤飾）與小曼（許恩怡飾），與沉鬱的月光對影成三人。《搖籃凡世》（Pavane for an Infant）以不同動物和昆蟲的魔幻現實意象，譬如以黏液蠕動的蝸牛、在鐵網上爬行的螞蟻及被棄養的戴勝鳥等，來探討女性身體自主的議題。蝸牛就如嬰兒剛出生時候的混沌狀態、螞蟻是封建社會裏努力工作的一群，戴勝鳥則是對於自由的渴望。

 

 

　　然而故事中的白衣男子在棄嬰艙內放上了戴勝鳥，作為反對女性棄嬰與墮胎的行為；以古埃及古王國時期的象徵，表示孩子只會是父親的繼承者，女性並沒有權利作出任何選擇。

 

　　導演及編劇張吉安以麗心與小曼於電影院內觀賞《廣島之戀》（Hiroshima mon amour）的情節，特別是第一幕的赤裸肌膚在互相磨蹭的接觸，牽動了後者就如廣島核爆的壓抑情緒。這一部電影在五十年代亦改寫了電影內傳統的性別意識，呼應著故事中以女性視角敘事的主題。

 

 

　　棄嬰艙資深社工琴姐（蔡寶珠飾）在搖籃前對麗心說著：「可憐這些寶寶別無選擇，來凡間受苦。」每一位決定放棄自己孩子的母親，都會有著三十秒的倒數時間，來去作最後決定。嬰兒的重量觸發了棄嬰艙的搖籃內屬於拉威爾（Maurice Ravel）的樂曲《為已逝公主的孔雀舞曲》（Pavane pour une infante défunte）；它串連了死亡與命運的主題，並引申到電影的英文標題「Pavane for an Infant」及由王菀之演唱與作曲的主題曲《凡歌》，各自低吟著女性在社會保守主義下的悲歌。

 

　　就如編劇莒哈絲（Marguerite Duras）在《廣島之戀》寫下有關於記憶的段落：「記憶顯然是必須的，為甚麼需要否認呢？聽我說，我還知道這一種悲劇還會重演。」《搖籃凡世》不論在配樂、象徵元素、對白設計和演員的演繹上，都呈現了一種詩化的敘事方式。

 

《搖籃凡世》

上映日期：2025年6月19日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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